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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张君耀的山水画艺术

  • 作者: 新闻来源: 发布日期:2014-5-28 16:47:55
  •          大千世界人才之众难以胜数,而人殁业显而卓然不朽者,令世人时常忆及,张君耀即是以非凡的山水画业迹为后学追摹而垂世不朽的。作为曾经的同窗,想及同修往事辄感慨万千,几次提笔总有欲说无序之难。这不仅仅是人情世故于芜杂,而是他山水画迹留给后人的启示丰富得难以概述。
            一艺之成需要几代人的不懈努力,方能修成正果。就古代的全景山水画而言,从五代末年到整个北宋年间,多少人为之呕心沥血,深入钻研,方臻其妙。隋代的智永寂寞楼居四十年终成书艺正果的典故,使人懂得了传统画艺应以百折不挠的毅力去真心面对的道理。
            在多数人卷入多元化风格创新的潮流时,处世不惊的人则于精研笔墨的寂寞中守望传统。他们像古人那样于漫长的传承过程中略使性子,形成了有别于他人的笔墨风格。一如众人一词式的书风创造,不变的是文字的结字规范,可塑的则是笔法和结字方式上的个性化创意。抑或综合数家绘画风格而以个性化之,抑或以个性化笔墨变异传统程式以致借古开今,使得传统绘画语汇焕发出崭新的风格样式。
            师古而善化的笔墨运作,使得张君耀的山水画法自石涛而不为其成法所囿,且从传统的笔墨程式中幻化出理性的山水画语汇,营造出言简意赅的人文画境,从中透出仙境似的静气。诸如《寒江独钓图》一类传统型山水画中的笔墨技法和造境程式,无不饱含传统山水画的美学理念。幽古的诗意在传统笔墨的演绎下,彰显出技法的纯粹与意境的高妙。这是仅凭聪明所难以企及的笔墨功夫、造境能力和艺术才气。
            张君耀的过人之处,在于从活用传统理法的过程中抒情言志,从中传达出种种寄情寓意。以至于他笔下的传统型山水画没有流于为技法而技法的肤浅与苍白。如《家园》的画境所现,状写的是枯木龙吟式的冬木景象,而意境深处所蕴匿的则是行将失去家园的愁思。只要稍稍留意,难以胜数的树桩和巢中待孵的鸟蛋,就不难理会画境寓意的深刻指向。
    张君耀《荣枯尽寄浮云外》
              如果说《家园》所借喻的是人类生态破坏所致恶果的话,那么,《荣枯尽寄浮云外》所欲传达的则是回归自然的诗意梦境,从中可感隐者超然尘世之外的闲适与逍遥。传统笔墨造境下的画境深处不只是高妙的技法堆砌,而是精心推敲后的成象寓意,是借景写心中的心灵独白。如此解读,也就有了与画家心心相印的澄明之象。
            在多数人为风格而风格做着种种肤浅尝试的时候,张君耀则以最大的勇气深入传统,发兴以深研传统的方式中兴山水画;在多元化风格创造的光亮和呼声眩人耳目,使人无所适从之时,他则从传统中采石炼丹,找到了改良传统的方式方法。
            在传统笔墨语汇的创意性造境中他善作泼墨山水,善于从泼墨泼彩后的冥思苦想中寻找种种不同凡响的造境可能,以其意在笔后的笔墨运作活用传统笔墨造境方式,从而营造出避世骇俗的山中岁月、人间仙境,画境所现俨然是引人遐想的山水净土。如其《秋岭寒泉》《冷烟凝翠》《暮烟》《寒烟》《山居余寒》等作所现,可见画家匠心独运的造境才气。
    张君耀《山居余寒》
               画家进而从凭借泼墨形态生发山水意境,转向二次泼墨、泼墨与泼彩相辅相成的造境探索,营造出溶洞间的旷古、幽寂和清凉,予人人间仙境的审美联想。在泼彩山水的创作中,泼墨泼彩后的笔墨处理原自传统理法却不为成法所缚,从传统的笔墨造境程式中幻化出别有洞天的情致。具体可感的造景中透出几许胜迹难再的神秘,含有理想主义色彩的画境不再是借尸还魂式地展现传统功力,而是一种自内涵而至形式的山水画革新。
            诚然,张君耀山水画与众不同而具有继往开来历史意义的,不独功力出众的传统型山水画,亦非泼墨泼彩后的仙境独造,而是于景物的复叠中凸现山水灵性的造境手法,是蕴含于重山复水中的理想主义寓意色彩。
            从以泼墨泼彩法改变纯笔墨造境成法,进而于突发奇想中萌生以透明的造境方式创造“透叠显影”的造境形式,以其崭新的意境创意令世人瞩目。澄明幽然的山水中透出远古的神圣与清高,画家从中寄语超越红尘的理想。《净》《蜀道难》和《嵯峨》等巨幅山水画境,向后人一一展示了富有创意的理想化境界,间含以复古中兴传统的深沉思考。
            大凡以精研笔墨见长的传统型山水画家,一旦充满唯美主义造境意识,画中便多少带有理想主义色彩,寓情于景的人文内涵也就深蕴其中而凸现人前。此种传统功力与创造意识相统一、唯美意绪与人文情怀互为表里的形式创造,往往能使形而下的笔墨造景上升为寓情于景的人文抒怀。小则一山一水,大则溯古感今而浮想联翩,使人从中获得种种思想启示。这就是观者面对张君耀山水画巨制时,常为其唯美化意境深深吸引,以至于神游于其山水画仙境而忘怀得失的原委所在。
            至于富有宗教情结而时常沉泯于历史深处者注定要一生孤独,何况他总是怀着隐者的单纯心境生活在世事纷争的人群中,其无所适从的难堪也就可想而知了。也许是源于此等难于左右逢源的尴尬,也许是对于清凉世界的神往之情使然,促使画家去精心营造一处处世外桃源式的画境,寄托他避世盾俗的心愿。如此推想,也就不难理会仅凭单一的笔墨功夫所难以达到的艺术高度,一种水墨清华间的理想化山水寓意和人文境界。
    张君耀《静》
              1994年所作山水画《静》,以其纯明透彻的造境手法营造出一方清凉世界。群峰巍峨、重峦叠嶂间滩流纷泻、微岚低拂、云气缭绕。此等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透明山水画境,常使人联想到西方极乐世界澄明空阔的景致。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暗示着他的人生宿命:“我希望到一个没有人打扰我的地方,没有人争高低的地方,静静的尽情地去做我乐意做的事情。”这是他画册自序中的尾声,也是他纯乎一心的创作心声。
    张君耀《蜀道难》
               在巨幅力作的创作中,《蜀道难》的意境营造最为别出心裁而意味深长。画家发挥“透叠显影”的造境优势,于重山复水中展示巴山蜀水的幽古与清凉。群山万壑间湍涧急流与盘山栈道蜿蜒不绝,其所引发的不仅仅是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,使人闻之掉朱颜”的感慨,更有人生苦旅艰险漫长的寓意联想。以至于超越了诗语的感知局限,使诗意传情变得具体可观。
            张君耀山水画之所以耐人寻味,除寓情于景的造境思路和超然世外的思想境界外,就是诗思造境的魅力。诚然,他不曾以自作诗跋于画上,所作之画几乎不曾题诗,却于幽寂的造境中幻化出诗意梦想。超越现实的诗情画境,使观者感悟了诗性的神圣与浪漫。从此种意义上讲,他无疑是一位以笔墨语汇写诗的山水画家。
            诗性的神圣在于超越现实的精神漫游,循着画家诗思造境的思路解读他生平绝笔之作《无尘》,不难理会他超然红尘的意向。在画中,他精心营造山中岁月的清寂与空旷,就穴筑舍,依山而居,消尽日月清华的画中仙境。奇崛却远非怪异的深山幽谷造就了旷达却非荒凉的画境,独特的命运成全了画家清高却非冷漠的心境。
            在以传统功力中兴山水画的画家中,张君耀是一位身体力行而成就卓著的行者。这不仅仅是他对传统山水造境方式的成功革新,而是他洁身自好的处世习性无意中暗合了传统文人画家的处世态度,促成了他的传世力作,形成了他高古清澈而新颖澄明的画风品格。
            令人遗憾的是,未及画家将自传统而出的探索性表现形式推向极致而匆匆离世,遂成画界憾事。好在所创山水画造境新法及其传世经典必将引导来者继而前行,使其画风发扬光大。
            庚寅仲秋籽叙记于灯下
    人物名片:张君耀(1960~2005),浙江美术学院国画系毕业,后任职于华侨大学艺术系。作品先后入选全国第八、第九届美展,全国首届山水画展。其作品《农居秋晚》获第三届当代中国山水画展优秀奖,《寒烟》获福建省美术创作优秀奖,《家园》获福建省第三届书画节金奖。1996年应邀为中南海会议厅创作巨幅山水画《雁荡览胜》。
    张君耀《寒林雅趣》集雅馆藏
    张君耀《坐看云起时》集雅馆藏
    张君耀《高士图》集雅馆藏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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